k大军之中,一阵肃杀。将士们横刀立马,神色凛然,静等各路诸侯。陆远策马在大军前方,神色如常,看不出一丝情绪。他在心中盘算,十三路大军,十八万兵马,那就是除了曹操,张邈,孙坚,公孙瓒以外,其余诸侯全齐了。而他们军营两侧,孙坚和公孙瓒的大军也在汇聚,成犄角之势为他助力,这让他不禁宽心许多。他这艘船,到现在为止依旧算稳,只看袁术到底什么姿态。而大军前方,乌烟瘴气,大队人马正在奔来,十几人正在大军前方,已经遥遥在望。徐庶策马上前,侧身低语:“主公,真要跟他们内斗一场?” 陆远微微诧异,乐呵呵道:“元直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自从徐庶到了他麾下,虽然也是尽心竭力,但实则没什么发挥的余地。毕竟大战未起,徐庶也只能管管后勤,而且诸侯之间虽然各怀鬼胎,但还有董卓这个大敌在,都在保持克制,并不会明着相争。赶走董卓,诸侯之间开始勾心斗角,甚至明刀明枪的时候,才有徐庶的用武之地。“主公,诸侯虽然气势汹汹,但实则心思各异,真正与我等为敌的,无非是袁绍一人而已,并非牢不可破!” 徐庶声音低沉:“主公志在讨伐董卓,建功立业,何必与他们逞一时义气,不如见机行事,以军粮之事分而化之,只是要为难主公,再做一次贪财好色之徒了!” 他心中稍稍忐忑,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献策。“贪财好色,这有何为难,元直小看我了!” 陆远哈哈笑道:“我本就是贪财好色之徒,这还用伪装吗!” 他目光随意在不远处的曹操身上扫过,便再次等待起来。徐庶一怔,这是什么意思?这到底用不用自己的计策……用了就赶紧派人前去相谈,何必摆出这副架势。对面大军走得这么慢,不就是等着这里先低头吗!只要将愿意出售军粮的消息放出,向诸侯索要财货美人就够了,除了袁绍以外,诸侯得了好处,谁还会真正拼命。可如果不用自己的计策,干嘛又用这副贪财好色的口吻说话。他看着陆远,一时倒看不透了。“你不必多虑,我知道怎么做!” 陆远拍了拍徐庶肩膀,朗声笑道:“既然诸侯不容我等,我们还讨什么董卓,一会儿跟文台兄,伯圭兄讲明因果,各回各家,好好经营自己的地方,让他们与董卓打去吧!” 他话语说完,顿时见到曹操急匆匆而来,不由心中暗笑。这话本来就是给曹操听的,告诉曹操一声,自己没那么高尚,跟董卓没有生死大仇,此处不留人,那就坐山观虎斗。自己将孙坚,公孙瓒两个最能打的一块劝走,看这讨董联盟还怎么打!有他们在后面盯着,谁敢去打。豫州的孔伷敢在孙坚盯着他的时候,跑去跟董卓硬拼吗,都是同样道理!曹操听到这话,自然立刻想到这点,直接喘着粗气而来,面色不善,强压着心中怒气道:“行之老弟,行之老弟你受天子血诏相托,怎可如此意气用事!” “天子血诏,诸侯怕是不认啊!” 陆远漫不经心:“孟德兄请看这副大军架势,谁在意过天子相托,分明是要来将陆某挫骨扬灰!哎,竖子不足与谋,你们西进打董卓吧,陆某留在此地,帮曹兄看管陈留!” 曹操头皮一麻,让他们留在陈留,岂不是鸠占鹊巢,还不如让他们南下呢!对方是十八万大军,这小子就算有孙坚和公孙瓒做盟友,也最多七万人,哪来的这份自信,现在还在想着之后的事,就不考虑一下眼前吗!自己再次横加阻拦,难道是怕这小子受伤?还不是为了讨董联盟,不要因为诸侯内斗而实力大损!他想到这里,前方已经马蹄震地,尘土飞扬,人喊马嘶的声音越来越响。对面大军走得再慢,此刻也终于到了讨逆军前方。十几个各路诸侯策马在前,甚至已经能依稀看见面容。二十几万大军相对,将此处挤得满满当当,甚至根本摆不开阵列。大战似乎一触即发,只是双方都在等待。陆远猛地回身,神色凛然,一声大喝:“将士们听令,以百步为界,只要有人敢进入,无需废话,直接射杀!” 一个个将士异口同声遵命,声势惊天动地。挽弓声响起,杀机沛然。曹操太阳穴突突乱跳,再来不及多想,匆忙劝道:“行之老弟,稍安勿躁,不可如此!曹某这就前去见见其余诸侯,为行之老弟居中调解,行之老弟这里,万万不可乱来!” “孟德兄如此说,倒让行之羞愧了!” 陆远沉声感慨:“诸侯联盟,看似堂堂十九路大军,但真心讨董的会有几人啊,只有孟德兄前后操持,煞费苦心,行之敬佩!” 他的话半真半假,起码目前曹操是一心讨伐董卓,报效朝廷的。曹操心急如焚,随意摆了摆手,懒得与陆远寒暄,只一脸苦笑道:“行之老弟稍等,曹某这就前去!” 他说完就匆匆策马离去,毫无废话。陆远看着前方大军,见曹操已经过去与几人急急交谈,对方却都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不由心中微动,沉吟起来。这些人是要以势压人,逼他就范。而各路大军之中,反而曹操这个发起者实力最小,最为人轻视。即便没有自己也是一样,曹操一腔热情喂狗,郁郁不得志一阵后,才看透这些人,重整旗鼓。但现在的情况,如果有人从中挑拨,曹操可能就没有之后了。陆远看向徐庶,笑吟吟道:“元直,你觉得我这位孟德兄为人如何,值得我救他一命吗!” 徐庶不明所以,却依旧认真答道:“此人虽然行事不堪,但确实有一腔热忱,如果主公志在讨伐董卓,就该救他!” 陆远点头笑道:“许褚,过去砍个人吧,客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