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无情 二-《军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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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慕清歌一脸冷清,望着他,面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总要让他看到她对他是没有任何期许的。仿佛正因为如此,也才铸就了她的百毒不侵。

    实不知付修文有多厌恶她的这副神情,杏眸圆睁,黑白分明,清澈地映出他的影儿来,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她的眼中没有他。

    即便如此,付修文还是置气地盯紧她,企图看出些其他来。

    可是,没有。慕清歌放下托盘为他倒了一杯茶,提醒的话不等出口,付修文已经端起来喝。滚烫的开水浸泡的茶叶,自是灼人的。只他轻微的“咝”了一声,舌头定是烫坏了。慕清歌眼波淡淡抬起,也仅是平静无波般:“急什么,凉了再喝。”

    她拿起托盘就要离开。

    那洁白皓腕被他一把捏在掌心里,长年拿枪的一只手,指掌粗砺,狠狠钳制住她的,刹那间像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了。

    慕清歌微不可寻吸了口气,转过头来瞪着他:“你今天发什么疯?”

    付修文却悠悠的笑了起来:“当你是个死物。原来也知疼知怕。只可惜不是一个女人。”

    慕清歌转眼恢复平静,只道:“终有一天你也要变成死物。”

    说罢,甩开他的手出去了。

    付修文怔在当处一时没有话讲,生时殊途,死却同路。这世上每个人都不能免于一死,她说得没错。

    由其这样的乱世,战争还没有结束。行伍出身的人说不准哪一时就会死在战场上,他实在是没什么好得意的。潜意识里早已做了万全的准备,没想到听到慕清歌轻轻的诅咒,心里只说不出的悲凉感受。

    许婉婷后来才知道那条项链原来就是慕清歌和席秋在珠宝店里争得的那一条,并晓得因为这件事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当天付修文哀求,她竟当场送了人,又哪里想到付修文接着便给席秋戴上了。当着那些人的面别说多尴尬,再听到这些事后,就责备身边的人:“你们既然知道清歌因为这件事和修文闹得不愉快,还不提醒我。我是老糊涂了,难不成连你们也糊涂了。”

    听差道:“老夫人,我们当时是冲您使过眼色的,只是你对小少爷那个疼宠的劲头,又哪里是我们能拦得住的。”

    事后许婉婷当着慕清歌的面有意无意的说起来:“你瞧我,人老了竟做些糊涂事,那日修文当着众人面想是同我开玩笑,说要那条项链,我竟当了真,想着不好当许多人拂他的面,倒真给了他,结果正好被他当人情转送了。”

    慕清歌本来低着头修剪玫瑰的枝子,这时候万万是不敢分神的,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它锋利的刺扎到。淡然的弄完一枝,这才抬起头来,唇边浮现嫣然笑意:“我既送了奶奶,那就是奶奶的东西了,如何支配都与我无关。而我更没什么意见。”

    她那样子仿佛是真的不放在心上,别说是一条珍珠项链,在旁人看来,连付修文都是她心坎上的一缕浮尘,说什么时候抹去只要轻轻的一抬手就能作罢。

    许婉婷再没什么话讲,坐了须臾只得尴尬的起身离开。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秋去冬来,空气中已经有了明显的冷意。前日子才下过雪,触及厅门就能感到一股子冷意,倦得出门,慕清歌整日呆在楼上看书,她是个不怕冷清寂寞的人。

    倒是身边的两个丫头闲不住,实在憋闷的时候就会跑到慕清歌身边央求,她便放他们出去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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