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皆是俗辈-《我有一剑证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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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冲何等样人,降生下来就在市井之中厮混,练就了一副玲珑心肠和剔透双眼,如何看不穿毛全安的计较?闻得呼唤,他暗自冷笑:“这时唤我,是在以势压人?嘿!莫说他只是个庸碌算计、眼界狭窄的鄙夫遗种,就算是他老子毛云从复生,但敢当面讨嫌,也只有落得个灰头土脸的下场。”

    心中不快,苏冲冷眼望了过去,张口就给那人难堪,“我听说毛云从发妻不能生养,只收了个义子,取名‘毛承禄’,曾任皮岛游击。毛云从旧部投降建奴之后,毛承禄也率兵叛乱,终为皮岛总兵黄龙擒于海上,绑到登州斩首弃市。你自称是毛家后人,莫非毛云从妾室所出?”

    那毛全安不料会招来这般言语相讥,偏偏对推断测属实,一时不知如何反击,怒火窝在心中,脸色瞬息数变。

    那董超原本是迫于大义压身,不得不向毛家后人做出姿态。此刻见苏冲出头发难,他心中暗喜,当下佯装怒相,出言斥道:“誰言毛帅只有义子?即便继之兄是妾室所出,那也同样无损于身为毛家后人的事实!他有心学道报国,弥补兄长过失,更是难得之举,你实不该出言讥讽。”

    闻听这话,毛全安险要吐血,心中骂道:“好奸贼,用心忒也恶毒!”

    与之正相反,苏冲却险些笑出声来,心中乐道:“我只是以直报直,这董超却在落井下石,仙剑老人教的好徒弟啊。不过此人道行终究还浅,轻易就让人看穿了居心。待我借他脱身,免去一桩麻烦。”

    心中计定,苏冲亦作怒容,对那董超说道:“你不知究竟就不要多话!”

    转又望向毛全安,冷哼一声,道:“毛云从生平虽有瑕疵,抗击鞑虏的功绩却总是抹不去的,我之所以询问你的出身,也是不想毛家后人遭遇祸事。”

    毛全安自已恨极了苏冲,但此刻见他一副鲁直模样,只觉这话未必就假,不由脱口问道:“什么祸事?”

    “袁三年遗有一子,名唤‘袁克虏’,师从华山剑宗掌教‘神剑仙猿’穆人清,习得一身绝世剑术,又于左道高人‘金蛇郎君’夏雪宜处习得一门驾驭毒蛇的阴狠道术。这袁克虏认定是毛云从的部属投降鞑虏,才害得其父征辽失利,最终落得个千刀加身的凄惨首局,因此立誓要杀尽与毛家有关之人以作报应。”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盯着毛全安上下打量一阵,才又道:“你若真是毛云从的血脉,日后却要小心了。那袁克虏疯魔执拗,一旦得知毛云从有后……呵呵……”

    毛全安与其伴当不知袁克虏的师承乃是苏冲杜撰,这时听苏冲说得有鼻子有眼,只当确有其事,想到可怕处,不由背脊生寒。

    苏冲察言观色,适时又道:“我一向少管别家的闲事,这会送上消息,已是难得行善。至于你是心存感激,还是恼我太过直接,那都与我无关;此番只为拜入冥河剑派,无事休来扰我。”

    言罢,绕去一块礁岩之后避开众人视线,一边等待仙家显踪,一边去听毛全安的笑话。

    这时多有人就那袁克虏要报复一事展开议论,唯独董超心中别有滋味,冷眼看向礁岩,似要将之望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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